不够的。有时候,也需要一些城府和心机。”
“请师父明示。”
黄玉笙道:“就说五百年前那场仙魔大战吧。虽然人人都说,当日劳苦功高的是白泽观的灵池上人,据玉和仙姑所书,事实却并非如此。”
顾乘风一面听黄玉笙言语,一面在那悬浮的文字上搜索有关仙魔之战的信息。黄玉笙继续说:“既然是追云子以身殉道方才扭转局面,使得仙家险胜魔界,仙界三派便不该抹杀追云子的功劳,以至于在我们三派后山的石碑上,对他只字不提。”
“依玉和仙姑所书,当年提议抹去追云子前辈的功劳,竟是其同门晚辈苍霞老人?”
“不错,苍霞老人仙资绝顶,又是个重义之人,偏偏性情固执了些。他认为当初,紫云老祖对外莫不道追云子是自己要下山,本来也是个两全的说法。然而追云子才下山,紫云老祖便将追云子的名字打石碑上抹除,可见在紫云老祖心里,追云子是个大忌讳,玄鹤宫与追云子的关系,紫云老祖是不愿承认的。若将追云子的功劳记录一番,难免违背紫云老祖的意思。况且当时苍霞老人还未身故,丹霞山掌事的虽是他师弟,他说话的分量仍足。他同意将当年降服魔界的最大功劳让给白泽观,自然也有他长远的考虑。”黄玉笙道,“你也可以想到,当时玉和仙姑对于灵池上人独霸功劳是有所不满的。可是当日三派在昆仑商议,苍霞老人和灵池上人各自表态完毕,玉和仙姑却半个不字也未说,这便是她身为一派掌门的智慧。你且细想,那苍霞老人决心已定,除非有充分的理由,否则,要说服他改变主意,谈何容易?而那时候白泽观又还是仙家正宗,势头正劲。灵池上人正打算趁机稳固白泽观的势力,为他长徒苦玄真人继任铺好道路。反观玉和仙姑自己,她伤势尚未痊愈,还靠着昆仑山上的仙草炼气疗伤,本来也腾不出心思与他们争论。再说了,若为了追云子得罪二派,一是不值当,二者,其时苍霞老人已三华衰溃,油尽灯枯之日不远,玉和仙姑与其关心这些事情,倒不如想想如何同济航真人拉近关系,以期共抗白泽观来得实在。”
顾乘风凝望黄玉笙的双眼,问道:“师父,这卷轴上写着,那位追云子前辈是因醉仙姑才被逐出师门,如此看来,悬空道人所言竟是千真万确?”
黄玉笙叹道:“那日你几位师妹、还有你许师叔和师叔祖在跟前,我不便说出实情。追云子离开丹霞山,确是因为醉仙姑。不过要说他是为了醉仙姑自愿离开丹霞山,我却有些怀疑。据我所知,他离开丹霞山后常居于雁荡山,不久便收纳门徒,并未与醉仙姑有什么往来。既然追云子已死,这件事究竟真相如何,恐怕已经难得查证了。总之,紫云老祖抹去追云子的名字必然有他的道理,正如赤焰老母抹去重明观前身毕方观的种种事件。我想,她也是为了重明观着想,才这么做的。”说到此处,黄玉笙行金轮如意指诀,那悬浮半空的文字登时裂作金粉,又附回卷轴。她右手一转,接住卷轴,交到顾乘风手上,说:“仙界三派加之各路俗修弟子一直以来都是面和心不和的。这卷轴上除了玉和仙姑的记载,还有你师祖华清师太的补录。我也写了些许文字。这卷轴上的内容只可我知你知,千万不要泄露给旁人。待你将来授位于弟子,便将此卷轴传下去。”
卷轴上洋洋洒洒数万字,自玉和仙姑入门为始,及至上次降魔大会前夕,天枢道长与黄玉笙的密谈为终。顾乘风看了个通宵,对于卷轴上的文字,采取了九分信一分疑的态度。所以略有些怀疑,一是因为这卷轴上关于重明观的内容太少,似乎有所隐瞒,二是此卷所书信息虽众,细节却多有缺失,总有许多并无理由的结论。譬如涉及玄牝真人的记载,玉和仙姑只写他心术不正、图谋不轨,与赤焰老母意见相左而至大打出手,终于离开了长白山。至于他怎样心术不正,怎样图谋不轨,又因为怎样的事由同赤焰老母恶斗一场,却未有交待。再譬如涉及聂于飞背叛白泽观一事。虽以千余字将那日聂于飞携众谋反,妄图弑师夺权的前因后果有所交待,却独独没能解释太虚上人何以不敌聂于飞。若论仙资,太虚上人不逊聂于飞多少,况且太虚上人毕竟是做师父的人,道行之深,自然非聂于飞可比,聂于飞虽炼成了元婴珠,同太虚上人的元婴珠相比总不至于占便宜,无论怎样分析,此事都大为可疑。
不过将那千余字相关记述多读几遍,顾乘风却从字里行间看出些许暗示来。譬如打头一句写道:“飞匆忙起事,携二人攻太虚上人,余党率众自东、西、北三门围堵。”“匆忙”二字就用得蹊跷。既然人人都说聂于飞仙根雄厚、天资聪颖,他当真要弑师篡权,总该有所筹谋才是,又怎会匆忙?再往后读了千余字,玉和仙姑写到五百年前那场星劫,提及灵池上人以元婴珠收服神、阳二魔时,却将笔锋一转,道:“元婴神珠法威异然,其法门恐非寻常可比。灵池神珠大成,偏巧玄隆子离奇失踪,回思一百年前聂于飞、太虚上人皆神珠得成,亦有仙门中人凭空失踪,实属诡异。天下事,以巧者为罕,巧而又巧,非罕也,实必然之势也。”玉和仙姑提及玄隆子,顾乘风突然想到,他的天罡猎月檠原是这位玄隆子
第69章 鸠尤神剑69(3/5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